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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高冷学神（五）
黎父黎母一直远远的跟在黎漾身后，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窃窃私语。
等到二人分别，黎漾正准备往家走，就发现黎父黎母还在后面。
她一时间哭笑不得，跑过去问道，“爸妈，不是让你们先走嘛！”
“我们不放心你。”黎母眼神一直望着走远的沈止川，说道，“你们班长还挺帅的，比刚刚那个帅。”
黎母是实实在在的颜控，要不然像黎父那样的直性子，黎母是决计不会嫁给他的。
终究是吃了颜值的亏。
黎漾颇为认同的点点头，一家三口又开始聊东聊西，回到了家。
而那边，沈止川看见黎漾回了家，转身快速的走回家。
现在不是应该低迷的时候，家里还有人等着照顾。
——
等沈止川回到家，便看见家里桌子上还放着菜，一个年逾七十的老人坐在边上，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。
注意到动静，她迅速看了过来，见到沈止川一身干干净净的，松了口气，“川啊，怎么才回来？”
沈止川换好鞋，走过去扶起要起来的奶奶，自责道，“没事，今天下班有点晚了，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？”
袋子里是三盒水果拼盘和一盒烤鸭一盒鸡腿，沈止川没想到，那个阿姨竟然给了这么多。
“我不吃，”老人摇了摇头，“川啊，下个学期你就要高三了，要不然这个活咱不去干了。你爸妈寄回来的钱还有的多…”
沈止川哪里不知道父母在外欠了很多债，如今赚的钱还债都够呛，哪里还交得起几个孩子的学费。
他是免学费，但是弟弟妹妹也到上学的年纪了，不能再拖了。
“没关系的，奶奶，你也知道我学习好，去当家教一个小时就可以赚到两百了，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老人显然也想到了孙子孙女的学费，沉默了一会儿，叹了口气。
“辛苦你了啊……”
沈止川摇摇头，为最珍贵的情，为了自己的前途，怎么样都不算累。
脑海又出现少女诚挚的笑容，“最应该感谢的，其实是你自己。”
你自己推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，你真的很了不起。
——
又到了让人怨声载道的星期一。
黎漾打了个哈欠，站在队伍最前面，听着放的正激昂的国歌，望着站在主席台降落的国旗前准备升旗的沈止川和沉墨以及苏矜然，弯了弯唇。
苏矜然注意到黎漾的视线，冲她微笑了一下，紧接着，要开始升旗了。
黎漾把举高右手敬礼，看着冉冉上升的五星红旗，口中唱着国歌，不知为何心里充斥着豪情壮志。
升旗几分钟后就结束了，主席台上，教导主任说着上个星期的文明班级，沈止川已经走下来了，站在黎漾面前，身姿笔挺，手里支着高二十四班的牌子，一脸认真的看着主席台。
少年长得好，长身玉立，额前的碎发搭在眉骨上，下颌骨线条流畅深刻，神情严肃，与其他班的举牌人相比，更是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黎漾听见了隔壁十三班的女生在谈论沈止川，说着说着，几人就娇羞起来，开始琢磨着要个联系方式。
其实那几个女生音量虽然不大，但是距离近，黎漾相信沈止川能听见。但是他表情依旧是淡淡的，似乎并不在意。
黎漾眼眸转了转，小声叫前面的少年，“班长。”
沈止川似乎听见了，微微侧了侧身体。就听见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，“你好帅呀。”
这句话明明听过很多遍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从黎漾口中说出来，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。
他没有注意到，自己的耳朵悄悄红了半边。
…
下午下完课后，黎漾被叫去了办公室。
上次竞赛的成绩出来后，黎漾虽然很遗憾的没有拿到名次，但是老谢还是给了她鼓励与支持。
天际雷声轰鸣，春夏之交，雨来的很频繁。
她走回教室，背好背包拿出手机，看见苏矜然跟她说自己家里有聚会，今天就不等她了。
黎漾回了个可爱的表情，从包里拿出雨伞，下了楼。
入目的是漫天雨幕，少年修长的身影站在走廊上，似乎在迟疑着，正当他一脚准备踏入雨中时，黎漾匆匆跑过去，喊道，“班长!”
沈止川耳朵动了动，听见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，跟黎漾的很像。
下一秒，一把粉色的可爱雨伞撑在他头顶，少女踮着脚尖，小脸红扑扑的，看见他怔愣的动作，催促道，“拿着呀，你那么高，我很累的。”
沈止川连忙接过，二人一同踏进了雨中。
现在校园里的人不多，要不然看见他们两个人共撑一把伞，不用到明天早上，今天晚上表白墙上面就会热火朝天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刚刚还静默无言的二人，一走出校园后，便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声音：
“你……”
“班长……”
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，沈止川咳了声，“你先说吧。”
黎漾扭捏道“不知道班长大人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呢?”
沈止川没有点头，“能力范围之内。”
黎漾想了想，开口道，“我有个表妹今年上初二，快要中考了，我姑姑要我给他补习物理，但是你知道的，”黎漾摊了摊手，“物理是我最最最最不擅长的。我姑姑还以为我要推辞呢，说钱不是问题。补一次课，照外面的价钱给，两百块钱一次。”
沈止川停了下脚步，黎漾跟着停下。
他好像明白了黎漾的意思。
“我昨天想着，虽然我不行，”黎漾拍了拍沈止川的肩，“但是你可以呀!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，为了防止我姑姑去外面找些不靠谱的人，班长你真的，责无旁贷!”
时间仿佛静止，很久很久，黎漾才听见沈止川的回答。
“好。”
她立刻眉开眼笑，下一秒就听见沈止川略带艰涩的声音。
“谢谢。”
黎漾笑容垮了下，一脸严肃道，“班长，我们这个交易，是三赢。”
沈止川疑惑的望向他。
“第一，修复了我和我姑姑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;第二，让我表妹考上了重点高中;第三，班长也可以获得自己的劳动成果。”
沈止川绷不住，轻笑了声。
黎漾看呆了。
以往沈止川很少笑，最常见的是他经年不变的冰块脸，一脸平静，即使里边暗藏波涛汹涌。
而如今他一笑，眼底映着光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整张面庞有了生气，仿佛周边阴暗的天气都明亮了。
黎漾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，“结果还没有出来，你就笃定我一定可以?”
“当然。”黎漾想也没想的回道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得他可以把一切做好，有种盲目的信任。像是把他神化了。
可是……
黎漾抬头，看着静静望着她的沈止川，想道，可是他就是有这样的资本。
二人的回家的路是同一个方向，黎漾到了家以后，望着还不歇的雨势，“班长你明天再把伞给我吧。”
说完转身准备推门，这时，背后一道低沉的声音道。
“其实，你不用总是叫我班长。”
黎漾顿了顿，靠近沈止川，那一瞬间，他有些本能的想要后退，却止住了脚步。
“我们是朋友。”沈止川镇定道，“班长二字显得很生分。”
他说完看向少女的反应，只见她微微皱眉，像是思考了下，然后她笑着道，“那我可以叫你小川吗？”
小川……
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奶奶的慈祥的脸，沈止川把想法抹去，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，“好。”
黎母站在二楼阳台，看着楼下的少年少女，一颗少女心突然泛滥。
年轻真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