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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感慨身世
上官芷作为头一个，也就装模作样的盯着那泉眼无声仔细观察一阵，似乎是在找灵感，然后美目轻扬，笑盈盈的福了福，“我便作诗一首吧，就以泉水为题。
”
“早就听闻上官姑娘博学多才，来人，奉上笔墨！”秦氏大呼一声。
全场除了西林沐在打瞌睡，大家都很期待上官芷的诗作。
“欧阳姐姐，你说这到底是唱哪一出？”滕万柔和欧阳惜萱挨得最近，打趣的问了一句。
欧阳惜萱是个不怕事的，捏了捏身旁的花朵，嗤笑一声。
“柔儿妹妹你来的晚，我到的时候，可是听了许多有趣的对话呢。
”
“哦？欧阳姐姐你何不给我说说，让我也乐呵乐呵。
”
“我来之时，这些个姐姐妹妹们都在说世子妃的……趣事呢……”
欧阳惜萱将目光扫到主位上昏昏欲睡的西林沐。
滕万柔也将目光扫视了过去，微微一笑，“世子妃娘娘初来乍到，的确是在潘阳城闹出了不少的传闻。
”
“听说秦家妹妹专门派人去琅琊山去调查了，那地方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山顶别院，风景是美的，但人烟罕至，要什么没什么……听说也不过是一些道姑带着世子妃长大，说从未教授过琴棋书画，就连识字也是有个教书女先生无意去琅琊山游玩教授了一年……”
滕万柔的嘴巴长得大大的，难以置信的盯着欧阳惜萱，“这……怎么可能？她好歹也是太傅嫡长女，就算是抱去他处养育，大家闺秀那些规矩和学业，都可以不管吗？”
此刻女婢们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，上官芷临场前还吃了一盏热茶，才提笔洋洋洒洒的开始飞墨而作。
欧阳惜萱压低了声音道，“柔儿妹妹你在深闺中习礼知文，滕王府又是一个家宅安宁的宝地，又怎知这潘阳城里高门大院里的恶臭？你看那娇滴滴的西林媚，那才是西林丙太院夫人的亲女儿……我们的世子妃啊，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母亲，听说找了两个奶娘，也是玄乎的很，一个奶娘溺水死了，一个奶娘家里失火了……”
滕万柔眼睛瞪得更大了，“还有这种事情？”
“可不，听说太院大人去上朝，马儿惊了，太院大人硬是从马车上摔了下来，这才是最致命的。
世子妃出生才几天啊，围绕她身边的事情那可是一环接着一环的！太傅府流言横飞，都说女婴不祥……太傅大人亲自找了算命先生，便有了命格强硬，冲撞祖宗的大灾之象，必须远离家人族人，在深山中磨砺命格，十六岁方可下山的说辞。
”
滕万柔抓着的青花瓷杯晃荡了一下，冷眼道，“我太奶奶曾说过，巫蛊之说，算命之言，都是奸佞之语，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，人人都去算命定人生，不用过日子了。
”
十分欣赏的瞄了一眼滕万柔，“果然是让世人敬仰的老太君，本姑娘也不信这些！”
两人一拍即合，往日都是点头之交，这下倒是突然之间亲近了几分。
“后来那西林沐，也就是我们的世子妃，堂堂一个嫡长女，被扔到了那深山之中，不过是给了道姑们一些银两，西林家也就博了个苦情宽宥的好名声，实则也就是打算让那不祥之人自生自灭了，哪里还有精力让她学这学那的？”
一阵往事说下来，滕万柔和欧阳惜萱也不禁唏嘘了一阵，感叹着世子妃的身世。
滕万柔擦了擦嘴巴，“天道好轮回！世子妃阴差阳错嫁给了晏漓世子，我太奶奶说了，京城里的王孙子弟，也就晏漓世子是最干净最睿智的，世子妃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，到底有没有福气，走着瞧便是。
”
欧阳惜萱赶紧捂住滕万柔的樱桃小嘴，压低声音，“好妹妹，知道你们腾家的人都是正义凛然，对事不对人做派。
但刚刚你那席话，还是莫要再说了，免得有心之人大做文章。
”
滕万柔先是一愣，随即点了点头，也怪她被西林沐的遭遇调动了怒火，竟然忘记这是在他处。
莫说这大周的王孙子弟有多少，光是太子殿下，五王爷湛王，七王爷纯王，九王爷野王这几个都是大周的天之骄子，若说晏漓世子才是人中极致，岂不是没了皇上的脸面？
“阿弥陀佛，柔儿年纪轻，口无遮拦，多谢姐姐提醒。
”
欧阳惜萱点了点头，顺势将自己的手滑下轻柔地拍了拍滕万柔的纤纤玉手，“我和我兄长一样是个心气儿高的，我兄长严厉至极，从不让我与高官闺秀们往来，唯独说滕王家的姑娘，是可交心的。
”
感激的点了点头，滕万柔顿觉心中十分熨帖。
两个人刚把话说完，那边已经把诗写完了。
不管是字迹还是诗歌内容，倒也没有姑娘家的小气和缠绵。
想来这首诗也是上官芷早就准备好的，果真一气呵成，文采飞扬。
秦念微等人自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，滕万柔是个饱读诗书的，文学造诣不输给上官芷，只是滕王家是不允许她去争夺什么大周第一才女之名，她也不屑。
此刻的滕万柔也朝着欧阳惜萱看了一眼，表示这诗确实不错。
大家在赞叹之余，都若有似无的瞧着西林沐。
她依然撑着手，透过那薄纱，确实是合眼而睡。
“世子妃一直不语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觉着诗有何不妥？上官芷愿听世子妃娘娘点评。
”
西林沐：………
无比寂静，树上鸟啼偶尔响彻，似乎还能听到西林沐绵长的呼吸声。
她，真的睡着了。
“哈哈，上官姐姐，你就别自谦了，谁不知道你的才情是大周第一？再说了，世子妃娘娘，就算想指点一二，也要这个本事不是？”秦念微在一旁的叫嚣着。
林雅韵也跟着拿着丝巾笑了笑，“姐姐还真爱说笑，晏漓世子曾经以一人之力对抗北辰七子，那才华那学识，可是把北辰的七个博学之才输的灰溜溜跑了。
世子学富五车，想必世子妃也……”
“晏漓世子是倒了大霉，天人之色，经世之才，却被上天嫉妒，有一身的病不说，还娶了个无德无才的妻子，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呀！”秦念微声音扬了扬，似乎嗓门大，就能把那睡梦中的世子妃给吵醒。
这番如此有默契的嘲讽之言，不能看到西林沐的羞愧之色，真是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