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，他们进林炫房间不知道密谋什么大事，好半天没有出来。林依回自己做数学作业，突然一想到……大事不妙！她把书一扔，小心翼翼的到林炫房门口趴在门框上偷听。

房间里面，顾亦给林炫点上烟：“姓戴的又找依依了，没完没了。”

林炫吐了一口烟，表情不屑：“真他妈的烦人，狗皮膏药一样，真给他脸了。我一会儿给他老子爹打个电话，让他转学。”

顾亦的眼眸暗了暗：“依依……”又觉得不可能，没说出来。

“你那个项目拉来资金没有？”林炫关心的问。

顾亦摇摇头：“没，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就这样。”

“你们的设计挺有想法的，这样，我这还有些钱你……”

顾亦拒绝：“不用哥，这软件要是我一个人研发的钱我就要了，主要是还有其他人。”大家都是在创业，他拿着资金创业算什么？

“行吧，你从小就有想法，我对你很放心，就那小鬼。你在家多看着她点，都初三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林依特别生气，她就知道顾亦会跟林炫说。老是出卖她！她气呼呼的跑回房间，外面有人进来，她赶紧把练习册翻开，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。

“还没写完？”林炫问。

林依应了一声，专心看题。但是她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明白，什么平行垂直的，辅助线往哪划？

林炫在她的书页上指甲用力下压，划出一道明显的线：“林依，你是猪脑子吗？”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。果然老年得子的生下的孩儿质量不高。

林依把笔扔桌子上：“你聪明怎么不当数学家？”“笑话我，我笨怎么了？我笨碍着你事了？我不烦你，你能不能别烦我？”

“能说话不呛人嘛？不当数学家还不是为了挣钱养你们？我回来就给我脸色看，我都还没问你姓戴的那小子怎么回事儿呢。”

“谁知道怎么回事儿，我没跟他说话，也没理他。”林依眼睛红了红。

“行了，我不是怪你，我就问问。你不理他是对的，别哭鼻子。”林炫最烦人动不动就哭，他好奇有那么多泪吗？

林依揉了揉眼睛，她快要委屈死了，还不准她哭。她也就在家里面才会哭，在外面根本不会。

他出去留林依一个人写作业，顾兮在客厅里面给他收拾东西，动静不大。林炫看了看：“那个黑大衣也带上吧，云市冷的早。”林炫不怕热，就怕冷。

顾亦的眉头皱了皱：“哥，你十月不回来？”十月十六号是……

“应该不会回来。我们那单位忙的时候特别忙，你也知道我想往上升。”他干这么久，肯定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处长。

“依依到时候会不高兴。”

林炫轻嗤一声：“我回来她也不照常不高兴？你在家多看着她点，钱我打给你了，不用省着花。”

顾亦点了点头。

“有事给我发信息，对了，封白下个月结婚，你带着林依替我去一下。”

顾亦的睫毛闪了闪，封白的公司也是搞游戏这一块，林炫这是不动声色的给他介绍人脉。不要钱，就想别的办法帮你。林炫真是，顾亦叹了叹气没拒绝他的好意：“好。”

林炫走的时候静悄悄的，怕推箱子吵到林依，直接提着箱子进的电梯。顾亦送他下楼，看着他开车走，去附近店里面给林依买了一碗冰粉。

他回去，林依抱着一个白色的玩偶坐在沙发上，脸上写满了不高兴。

“他走了？”

“嗯，哥工作忙。”他换上凉拖，把冰粉放到茶几上。

“忙，忙，忙，就他一个人需要上班，这世界没了他是不是运行不了？”林依把玩偶摔远。

顾亦过去揉了揉她的头，挺能理解她发脾气的，林炫这几年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，而且每次回来都待不了几天。林依要的是陪伴，可是林炫只能给钱。林炫也有自己的人生，不可能会一直为某个人停留。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这样，缺爱。

问完，林依泄气的想：“哥，你说林炫是不是就是不喜欢我。他从小就不喜欢我。”

顾亦坐沙发上，把林依抱进怀里面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：“没有。哥很喜欢你，他只是不怎么会表达。依依，你要理解哥，哥从小压力就大，又要养我们，又要还债。”

“我不是不知道。是他说话老烦人，他上次还说爸爸去世了，家里面没人乐意惯着我了。”

顾亦笑笑，没人惯着？家里面人不都惯着她。

第二天早上，顾亦把做好的三明治摆盘放进盘子端出来，林依还在那跟肖晴发微信。她可激动了，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家长陪同去买衣服，起的可早。

“你们几点去？”顾亦看了看时间，去的早他能捎她们一程。

“我们跟你一块儿去吧，你把我们放到时代广场那儿就行。”去的早不用晒太阳，她怕晒黑。

“行。依依，你买衣服敲定不了的记得给我打视频。”林依之前从来没自己去买过，顾亦交代的多。有时候，他真有种感觉，林依不是林炫妹妹，是他女儿的错觉。

“知道了，晴晴她知道。”

林依把三明治吞进肚子，顾亦给她倒了杯牛奶。冰箱里面买的菜还剩下一点，但是晚上回来还要买。“你中午回来吗？”回来，他要提前跟邻居肖奶奶说，中午捎带做上她的饭。

“不回，晴晴说去吃麻辣烫。”

“好，你们吃完饭早点回来。”

顾亦在中签路接上肖晴，她穿了一个白色裙子，到膝盖，好看是好看，就是略显成熟。肖晴很活泼，相貌中规中矩跟性子不太符合，跟顾亦打招呼：“顾亦哥早。”

“早。”

林依欢欢喜喜的陪肖晴一块去后座。她们坐好，顾亦发动车子，往后看了她们一眼，提醒：“依依，不许买裙子。”跟着肖晴买裙子感觉都是露着腿的。

肖晴啊的叫了一声：“顾亦哥，你是不是太严厉了？”

“一般。”

肖晴翻了个白眼。“我觉得你可以和我妈一起组织一个联盟，名字就叫管好孩子的一百种不许。”

林依笑了笑：“你妈也不让你买裙子？”

肖晴眼珠子转了转，没回答。顾亦把她们送到地方，肖晴拉着林依下车：“哥哥再见。”

顾亦的车开走，肖晴拉着林依往公共厕所去。“林依快点。”肖晴的眼里面全是兴奋的光芒。

林依不明所以，进里面，肖晴神神秘秘的打开自己背的包，里面瓶瓶罐罐一堆。

“奥，化妆品？”林依惊讶。

肖晴打了一个响指：“回答正确！”说着，就打开一个瓶子，拿着粉扑往脸上摸，林依神奇的看着她。

肖晴化完，林依的眼睛亮了亮，“好看！”

肖晴笑了笑：“我藏得可严实了，就怕被我妈发现，来，我也给你化。”

林依从来没化过，闭上眼睛让肖晴给她抹。

其实也就是打个粉底，抹个眼影，涂个口红。化完，林依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，白了，更好看了。原本的青涩稍稍点缀一番，放大了。

“你走不走？”肖晴再问她一次，只见她们两个人剑拔弩张。一个拼命往外走，一个拼命往回退。

“晴晴，我们这出去太那啥了。”林依拽着她往后退了退。

主要是她感觉不习惯，怕别人看。肖晴挎上她的胳膊用力把她带出去，跟她说：“依依，你只是不习惯，你看看大街上的女人，哪一个不是浓妆艳抹？我们这还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