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行侠隐崔诚谖崔韶杨免费小说_热门的网络小说风行侠隐(崔诚谖崔韶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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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幻玄幻《风行侠隐》,由网络作家“刘城麟”近期更新完结,主角崔诚谖崔韶杨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囚犯们忍气吞声,唯独襁褓婴孩哭声震天,响彻山谷。行至数里,面前一条小河,水流清澈,碧波见底。为首的将士下令先在此小憩片刻,那群官兵们闻听个个如狼似虎般跑到河边取水,只管往自个肚子猛灌。囚车中老少见状,均伸手呼唤要水喝,但官兵们并不理睬...

风行侠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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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分
东华山石,骨瘦嶙峋。空山幽谷,时传悲鸣。仰首望天,红日沉沦。余晖溅落,散照全身。
在崎岖盘旋的山中大道上,一对官兵由远而近慢慢行来,个个手执刀枪,面目可憎。为首的一员将士,身着铠甲,手提铁枪,*黑马,相貌威武。他们押着十余辆囚车,正向南而行。只见车内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男女分囚,气色衰萎。老的已上花甲年岁,少的还是妇中婴儿。官兵们时不时对囚犯破口大骂,更有甚者连抽带打。囚犯们忍气吞声,唯独襁褓婴孩哭声震天,响彻山谷。
行至数里,面前一条小河,水流清澈,碧波见底。为首的将士下令先在此小憩片刻,那群官兵们闻听个个如狼似虎般跑到河边取水,只管往自个肚子猛灌。囚车中老少见状,均伸手呼唤要水喝,但官兵们并不理睬。
囚车内那个怀抱婴儿的少妇声嘶力竭的哭喊道:“大爷们行行好,小儿多日未沾水,喉咙干裂嘶哑。还求大爷们可怜可怜,赏我小儿一口水喝。”一旁的官兵早就烦了,骂道:“你他娘的,瞎嚷嚷甚么,这小崽子一路上哭声不断,惹的大爷们心烦意乱,给他水喝岂不是哭的更加响亮,滚!”
有个还在取水的官兵听了,一脸*笑道:“想喝水还不容易,只许你解开衣服哺喂便可。”他说完,引得周围官兵哈哈大笑。实际上连日押送,体弱劳累,那位少妇早已是油尽灯枯,哪里还有甚么奶水。正在那少妇竭力要水时,囚车内有一男的骂道:“畜生,一群畜生,大唐怎么养了你们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!”
那个官兵听了,怒气冲冲地提了陌刀向他走了过来,嘴里骂骂咧咧道:“你他娘的再骂,老子一刀捅死你。”说完一刀便捅了过来。正要捅上时,另一个官兵喊道:“你这样把他捅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?”那官兵一听也是,想罢就把刀收了回来,接着啐了一口水,道:“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他们一班人马在河边小憩多时,那将士喊了声上路,官兵们又整装待发,继续前行。走了不多久,猛然间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箭,不偏不斜,把那将士的头盔给射飞了,头盔滚落山崖。那将士吓了一跳,差点从马上摔下来,趴在马背上战战兢兢地提着铁枪四下观望,后面的官兵也开始乱了起来,个个紧挨着围起囚车,生怕有人劫囚。
真是怕甚么就来甚么,正在这紧要的关头,从两边不高的山崖上纵身飞下二十几人,只见他们身着黑衣,蒙着黑纱,手执长剑,身手矫健,没等官兵们反应过来,“唰唰唰”几下,靠着囚车的几个官兵已被黑衣人刺穿咽喉。
一场恶战便拉开了序幕,那群黑衣人出剑快似闪电,官兵们的陌刀根本无法招架,但见黑衣人的剑上下翻飞,前戳后刺,时而长剑挑起一个官兵一下甩出多高,时而避过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出多远。
剑光闪闪,刀影丛丛。剑光闪闪处似是白龙戏虾游刃有余,刀影丛丛处似是狼遇猛虎急流勇退。长剑剑锋芒利,一剑挑去,官兵或是双目已盲,或是五官缺失,或是断腿少臂,或是破肚开膛,如同剁豆腐般把那群官兵打得七零八落,弃甲曳兵。
第二部分
这时那位趴在马上不敢动弹的将士,扯破嗓子喊道:“你们是甚么人,好大的胆子,朝廷的重犯也敢来劫?”那群黑衣人并不理会,为首的有个蒙着红纱的人冲官兵厉声叫道:“识相的都快给我滚。”一句话之后,胆大的官兵继续作战,胆小的官兵丢了家伙撒丫子便跑。那位将士骑马想跑却还没来得及,蒙着红纱的人将身一纵,飞起多高,倏地一下便来到他近前,左手抓住他右臂猛地一拽,便把将士从马上扯了下来。接着一脚踩在他的脸上,顿时那位将士趴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蒙红纱的人嗔道:“大爷没让你滚,你跑甚么?回去告诉李林甫,就说杨家的这笔血海深仇,由大爷来报,不要问大爷是谁,他的狗头,大爷取定了。”他话说完,手下的人已砍破囚车将人全部救了出来,带到他的面前,道:“少帮主,此地不可久留,人都救出来了,咱们还是快走吧。”蒙红纱的人点点头,囚犯人太多身子虚弱,站立不稳,黑衣人能背的就背,能抬的就抬。此刻官兵则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,有的则在那那哭爹叫娘,暂且不提。
单说那群黑衣人,拖残带病的走了二里地,不敢走大路,专拣小山路走。这时那位怀抱婴儿的少妇问道:“敢问你们是甚么人?为甚么要救我们?你们这是去往哪里?”蒙着红纱的人说道:“嫂嫂莫怕,令夫曾对我有救命之恩,今哥哥有难,被李林甫那个狗官冤枉致死,抄家灭族,我这做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?还望嫂嫂莫怪我们来迟一步,让你们受苦。”
那妇人哭道:“夫君死得冤枉,百辞莫辩。不过你们这样一来,天子定会大发雷霆,李林甫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他日朝廷羽林军一到,一样是插翅难逃。我等定会把你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,嫂嫂放心。不过沿路凶险,我等已打听到,狗皇帝已把处置权交给了狗官李林甫,李林甫当面是把你们一家老小发配岭南,不过暗中已派大批杀手半路劫杀你们,要斩草除根。若是我们来迟一步,恐怕今生难再见面。”
一个被黑衣人搀着走的人问道:“请问豪侠尊姓大名?”蒙红纱的顿时扯掉面罩,说道:“我叫柳不恭。”只见他年纪尚小,不过十五六岁。瘦长脸上生的是,铜铃眼,一字眉,悬胆鼻,方阔口,虎虎生威,气概不凡。那妇人道:“原来是柳英雄,我夫君何时与你相识?”柳不恭语重心长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他们一群人一边说着,一边脚下加紧,施展陆地飞腾之术,疾驰前行。
这群人正奔着,冷不丁山谷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,袅袅余音优柔绵长,回肠荡气响彻耳旁,内力冲劲,腹震有声。忽如高亢而歌,长流之水。忽如低沉而泣,百鸟悲鸣。那群黑衣人听得笛声,不禁一怔,就在这时,有人瞧见了,前面不远怪崖青石之上盘坐一人,带着人皮面具,身披白色斗篷,手执铜笛,昂昂自若,悠闲吹奏。
柳不恭挥手示意手下停住,不慌不忙的站定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那吹笛人并不作答,竟是只顾吹笛,连眼皮也不抬一下。“你究竟是何人,竟敢当我去路,快报上名来!”吹笛人忽的不吹了,轻哼一声,冷笑道:“不必问我是谁,因为再过不久,你们将全部死在这里。”说话时,语调阴阳怪气,冷言怪异。
第三部分
柳不恭一听,有些怒道:“你究竟是何方神圣?竟敢大言不惭,羞辱我等。”那吹笛人从青石上站了起来,复又冷笑道:“对付你们,何须我尽全力。”说完一甩衣袖,飘飘然从怪崖上落下,只听落时,未觉声响,便知他轻功深厚。柳不恭见此人气质不凡身材高挑,听声音年约五十上下,疑问道:“你是何门何派,我们之间是否有过过节?”那吹笛人言道:“萍水相逢,何来过节?既然如此,是否受人指使?”吹笛人复道:“将死之人,何须问太多。今日这东华山便是尔等葬身之地。既如此,那我们倒要领教阁下的高招。”那吹笛人道:“是你一个来,还是你们一起来?”
那群黑衣人有些怒道:“少帮主,少跟他罗嗦,他如此藐视我们,我们就一起上把他杀了。”柳不恭回头看了下众人,低声说道:“普威、普林你们带着十几个兄弟先行送大嫂她们下山,留下的陪我作战。”二人听后,依命行事。
不料吹笛人道:“这里谁都不准走。”言罢,铜笛一扬,右手食指微微用力,原来铜笛上有机关,竟从笛口喷出十几根细如丝的暗器,只听“嗤嗤”几声过后,普威普林十几个人倒地人事不省。正因暗器细如丝线,外人难以发觉,更难加以防避。柳不恭大惊,忙上前呼唤摇醒,无奈暗器致命,十几个人当场而亡,死无血迹。那吹笛人呵呵笑道:“尔等鼠辈,死不足惜,下面该轮到你们了。”余下的黑衣人见兄弟已死,个个怒目圆睁挥剑刺来。待到黑衣人只距那人数步之遥,吹笛人倏地一下忽然不见了。那群黑衣人顿时大惊,慌忙四下寻觅。
不料头顶山崖之上有人笑道:“这种步法招式竟能劫囚车救下犯人,可笑可笑。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们了,受死吧。”众人抬头一看,吹笛人不知何时飞到头顶山崖上,坐在上面望着他们。身形之快,令人生畏。只听他说完,便从山崖上跳下,挥动铜笛呼呼作响,朝他们袭来。
一招似是从天而降,疾风劲力,恰有压倒万人之势,扑面而来。真个鬼神怕神仙愁,地动山摇怖风起,鬼哭神嚎人难立。神秘之人执铜笛,叫那黑衣难躲避。上下窜,左右跃,疑是幽魂锁人欺。铜笛发威难招架,众人长剑皆尽力。这个被踢下巴,那个踹劈锁骨,这个脑浆迸裂,那个气断筋折。直看得人头脑昏厥后背生凉。
一场恶斗下来,再瞧黑衣人,个个倒地而亡。吹笛人复又冲柳不恭笑道:“这就是你们的能耐吗?”此时手下人皆当场战死,独留下他挡在囚犯的前面。那位怀抱婴儿的少妇哭道:“柳英雄,你快走吧,你一人定能逃走。上天无好生之德,令我杨家被抄家灭族。如今害得你手下兄弟皆以战死,俗话说: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你快走吧。”不料柳不恭道:“嫂嫂,杨大哥对我有过救命之恩,如今就算战死,也要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说完他转过身冲吹笛人道:“方才一睹阁下的高招,实在是大开眼界。今日能与阁下切磋,真是三生有幸。恕在下眼拙,看招式我却猜不出属于何门何派,不知能否告知姓名,那在下死也死得瞑目了。”吹笛人道:“尔等都是江湖鼠辈,我不想多费唇舌。今日我是来取你们的性命,不用废话。我先把你杀了,然后再杀死那群贫病老弱孤儿寡妇。”柳不恭道:“既然如此,那在下就领教了。”
第四部分
二人话不投机,当场动手。柳不恭右手抽长剑快步奔向吹笛人,一剑直向他胸口刺去,可谓风声迅力势不可挡,待到剑尖将要碰到吹笛人衣服之时,吹笛人猛地向左一闪,侧身避过一剑。柳不恭瞬间扑空,感觉不妙,唯恐后背遭人袭击,急忙扭腰转身,于此同时手腕一翻又一剑刺向吹笛人。吹笛人看剑已到,右手执铜笛相架。二人兵刃相抵臂力较劲,蛮力剧发。
同时,柳不恭探左手为掌一下便来,掌中挂风,呼呼打来。吹笛人见状不妙脚尖点地似是雄鹰展翅腾空而起,这一掌没打着,掌风正击中一旁的树木上,“啪”的一声,将一棵手腕粗的树生生拍断成了两节,断木倒地,枝散叶落。此时吹笛人尚在半空处在柳不恭右上方,柳不恭反掌一斜握剑横向劈来,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。
吹笛人毫不示弱,身体悬在空中左脚尖轻点右脚尖,复又在空中弹起多高,疾空翻飞到柳不恭左侧,落地后屈左腿,将腿一弓,右手紧握铜笛,横向便冲柳不恭左肋击来。这一笛若是被击上,柳不恭当场便被他穿肋致死。可见他年纪不大,却是久战江湖,听的身旁有异响,耳边又呼呼生风。忙抽身而转,屈身下蹲抬右腿劲力向上一踢,恰巧把笛子弹开。
二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一处,足有十来个回合。一个剑来,一个笛往。剑来猛烈不让步,笛往相架还有招。那些囚犯都看的战战兢兢,生怕柳不恭一个不慎被吹笛人钻了空子,一个个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,心中暗暗给柳不恭使劲。不多时二人打斗已有二十几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,柳不恭心道:“这家伙果然难以对付,招式灵敏变化无形。我却找不出他招式的半分破绽,我已使劲平生劲力,而他似乎并无贯注全力,如此比拼下去,我定会力衰而亡,我死不要紧,还怕大哥家眷会接连被害。”
他正寻思间,吹笛人猛然跃起身体在空中反转,头朝下脚冲上,伸右臂倒挂金钩式迎面就一掌,柳不恭本想硬接他一掌,忽察觉他掌心略带一脉黑气,便觉不妙,唯恐他使诈掌力含毒不敢硬接。忙侧头向左一闪,以避开要害部位。出右臂探长剑刺向吹笛人掌心,他本想这一剑定会将他掌心刺穿,大出意料之外,长剑剑尖却与吹笛人掌心所发的内力相抵,如有一面无形的墙一般不能刺入。内力相迎,力道浑厚。柳不恭只觉吹笛人内力好似深海巨浪波涛涌劲,长剑越向前刺,反而越向后退。很明显自己丹田之气不如对方充盈,若再持久下去定会被他内力所伤。
柳不恭正在苦思应付之计,吹笛人猛然间变掌为爪,这一下本将含在掌心的剑毅然抓住,柳不恭暗叫声不妙。如今长剑已被他内力把持,根本不听自己使唤,顿时抽不回长剑也不能作何反抗,只能任凭对方摆弄。于是他出左手虚晃一招打向吹笛人面部,二人相距甚近,若是被掌力所碰,手腕粗的树木都能当场被折断,更何况人乎?于是吹笛人收爪,接着在空中一翻身避过此掌,而后双脚立地。柳不恭趁这个机会身体转至他身后一拐右臂用肘去击他脑后。吹笛人反应甚快,上半身下蹲避过一击,同时下盘一个扫堂腿。腿法有力呼呼挂风。柳不恭则向上微微一跃,出右腿去踢他小腹。吹笛人身体前倾双手交叉轻微一迎,借双手缓冲之力把腿劲化去。柳不恭接着在空中连踢几脚,皆被他依次化去。
第五部分
二人正斗得飞沙走石,云滚雾罩。犹如两条狂龙,一时难解难分。忽然之间,柳不恭听得身后的众人个个惨叫,用眼角余光一看,不得了。只见杨家老小均口吐鲜血,站立不稳,霎时倒下去大半。
柳不恭不知何故,心思:“吹笛人与我斗战,并无任何时机偷袭他们,到底是何人所为,莫非他暗中还有帮凶不成?”他正寻思着,招式却比先前慢了。吹笛人借机飞起来将铜笛从上而下大力劈来,柳不恭慌忙之际,举剑向上一架,吹笛人见他用剑遮挡顺势右腿就是一脚。这脚柳不恭避无可避,正踢在胸口之上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瞬间连人带剑飞出去两丈多远。柳不恭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,吹笛人看了一眼倒地而亡的囚犯,厉声叫道:“是谁在暗中搞鬼,为何不现身相见?”他话音落下多时,并无任何回应。吹笛人走近他们,看了一下伤势,原来皆是被小石块击穿头颅致死,稍作惊异表情,细睛查看了山中四周,并无异样。
于是便转身走向柳不恭,说道:“我若当真与你交手,十招之内你必死无疑,你可知我为何招招让你,迟迟不取你的性命?”柳不恭被踢这脚着实受伤不轻,听完他的问话,一擦嘴角的血水,勉力从地上站起,道:“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,你不必侮辱在下,要杀便杀,何必在此假仁假义呢?”
吹笛人道:“你的武功招式,却与我很久之前的一位故友有些类似,故而我会与你交手多时,无非是想看个清楚。”柳不恭道:“在下武功低微,又可敢与你的故友相提并论。”吹笛人道:“刚才我那从天而降一掌,你察觉出我掌中有一脉黑气,所以不敢硬接。我预料到你用你的长剑刺穿我的掌心,可是你没有得逞,而我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内力是否师出于曾经的那位故友,如我所料果不其然。”吹笛人试探性的问道:“你可是屠乐帮的人?”
柳不恭便是一惊,道:“你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吹笛人急问道:“你果真是屠乐帮的人?那你们帮主古千秋现在何处?”柳不恭道:“古千秋古帮主数年前已经下落不明,你为何偏偏提起此事?”吹笛人显是一惊,又道:“如今的帮主是何人?”柳不恭将胸一昂,道:“乃是家父,柳慕容是也!”吹笛人道:“昔日屠乐帮的古千秋古帮主武功盖世,可如今他帮中的弟子功力却还不及他十分之一,真是可悲可叹!”
柳不恭道:“古帮主武功卓越,但你也不必拐弯抹角的嘲笑在下武功低微吧!”吹笛人笑了笑,道:“既然你是屠乐帮的少帮主,我不杀你,你可下山逃命去吧,不过这些罪人不能走,稍后我会斩草除根。”柳不恭问道:“我来此便是保护他们,如今你让我走,我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人?你到底是何人?还望告知姓名,以解我心中疑惑。”吹笛人道:“我叫你走便走,何必在此废话,我今日前来,是专门来对付他们的。若问我的来历,就连你家父也未必会知晓。”
第六部分
柳不恭问道:“我来之时听手下人传来消息,说是李林甫那个狗官明目上是把我大哥家眷发配岭南,然而暗地却派了杀手,你,你是不是李林甫派来的?”吹笛人道:“这你休要多问。”柳不恭道:“你既然不肯相告,我今就算拼了性命,也要保护他们。”吹笛人道:“你尚年幼,许多事还不能明白。我不想杀你,速速闪开。”柳不恭道:“你不用说我也知道,你定是李林甫派来的的杀手。不过我要问一句,李林甫只派你一人前来吗?那为何刚刚却有人暗中相助,对付我大哥一家?”
吹笛人眉头一锁,思虑片刻,道:“谁说我是李林甫的杀手了?杨家兄弟攀高结贵,作恶多端,人人得而诛之,他死有余辜。就算李林甫不要他性命,江湖中的好汉也会来取他首级,你今日却怎么与这个奸官称兄道弟,真败坏了你家父的声誉。”吹笛人说这话时,眼光向周围一扫,心道:“不知方才是哪位江湖好汉暗中相助?”
柳不恭有些怒道:“你胡说,我大哥不是那种人,你撒谎!”吹笛人道:“我撒谎?姓杨的一家是甚么货色江湖上人人皆知,想必你是受了花言巧语的蒙骗,觉得他是朝廷中的忠臣。也难怪你尚年幼,少不更事。你若在此纠缠不休,可休要怪我翻脸无情。”柳不恭忙道:“我大哥已死,可他的家眷没有过错,我自知身单力薄一木难支,还希望前辈你高抬贵手手下留情,放过他们吧!”说完回头望了望他们。
吹笛人略微冷笑道:“笑话,我今日就要斩草除根,实话告诉你,就算我今日放过他们一马,他们也绝活不过明日。杨家兄弟阴险狡诈,江湖英雄均深恶痛疾,现在他们虽死,他的那些江湖仇家都会将怒气发到他的家眷身上,所以说,早死晚死都是一样。我这么做,实是为武林中人伸冤解气。”柳不恭反问道:“前辈你既然不是李林甫派来的杀手,是否跟我大哥有仇,来要他们性命?”
吹笛人道:“我们习武之人,讲求的是铲暴安良,除残去秽。我虽与他们一家无冤仇,但他们生前政以贿成择肥而噬,欺世盗名结党作恶,与李林甫勾结陷害忠良,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就应该千刀万剐,灭其十族都不为过。你今日却让我放了他们,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我劝你速速离开,你与奸臣称兄道弟,若是江湖豪杰得知此事,轻则会给你的家父柳慕容招惹是非,重则会给屠乐帮带来灭帮之害。那样的话,你岂不是遭骂名成了千古罪人?”柳不恭刚要再说甚么,吹笛人猛地欺身上前,用铜笛轻点了一下他的百会穴,柳不恭顿时栽倒在地,人事不省。吹笛人低声自语道:“半个时辰后,你自会醒来。”
正是山中暮色群芳歇,笛声悠扬杀人绝。襁褓婴儿未识字,却到十殿阎王前。血影融光含沙泣,寒枝欲摇空断斜。血污苔卉凄风弱,潇潇楚雨梅花落。
第七部分
却道柳不恭渐渐从昏迷中醒来,时感力尽乏痛,睁开双目,却见一奇丽女子盘腿坐在身旁,微微一怔,没等他说话。那女子先说道:“你醒了。”说完便收掌自行调理气息。柳不恭这才意识到是这位姑娘为自己运功疗伤,顿时心生感激之情,便道:“姑娘,你是谁?”那姑娘道:“我叫颜小昔,在山下暂住,路经这里,见你昏迷不醒伤势严重,特来救你。”柳不恭想了一会儿,才道:“原来是颜姑娘,在下姓柳,名叫柳不恭,这次多谢搭救之恩,姑娘可曾见过一个吹笛人?”若按以往,柳不恭定不会将自己姓名实言相告一个陌生人,今日见是这位姑娘救了自己,况且她面容姣好,眼神清澈,温柔端庄,甚是讨人喜爱,不像歹人,故才告知。
颜小昔疑道:“甚么吹笛人?我看见你的时候,你正躺在这个山洞里,身旁没有任何人。”柳不恭一听,这才察觉自己躺在一个深阔的山洞中,并不是方才与吹笛人打斗的地方,禁不住自语道: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猛地,他想起了杨家老小,道:“不好,我昏迷之时,杨家老小不知怎样了,那吹笛人武功高强,不知道他们会发生甚么,不行,我要去救他们。”
说着就要站起来,不料腿脚一软,几欲摔倒。颜小昔眼快,赶忙上前扶住。这下柳不恭正好倒在颜小昔怀里,只觉柔软舒适,香气袭人,忍不住还偷看了她一眼。此时二人身贴身,四目相对。颜小昔几乎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气息,顿时低下头,娇容泛起红霞,道:“你身上有伤,不便行走,此时天色已晚,不如我先扶你下山,到山下再说吧!”柳不恭也有些不好意思,很是尴尬,勉强站起来,假作镇定道:“多谢颜姑娘关心,不过我有要紧事,不可耽误。”
柳不恭见一旁有些散落的树枝,从中挑了根较粗的当作拐杖,捂着胸口的伤支撑的站住,对颜小昔道:“颜姑娘,我已无大碍,若是有缘再见,雨露之恩必当涌泉相报。”说罢便要出山洞。颜小昔急道:“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啊?”柳不恭摇手道:“颜姑娘,恕在下直言,我料你未涉入江湖,经验不深,对一个受了伤的夜行装扮的陌生人,还要谨慎。颜姑娘你天生丽质,仪静体闲。这也就是我,若换做旁人,恐怕还会给自己招惹无妄之灾,望姑娘珍重。”说完头也不回便出了山洞。
颜小昔正欲把他叫住,突然听得有人喊自己的名字,四下一看,原来是崔韶杨。崔韶杨急匆匆跑到她身边,有些怒道:“师妹你跑到哪里去了,叫我一阵好找。”颜小昔看他急得那个样,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,嘻道:“原来人家让你这么担心啊,我还能出甚么事呢?”崔韶杨指了指已经走远的柳不恭,面有嫉妒之色,问道:“他是何人?”
第八部分
颜小昔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甚么人?方才我在树下等你,突然发现这个山洞里躺着一个人,我见他是被人点了穴昏死过去,我也听见你四下寻我,只不过当时我试着运真气给他疗伤,不便回应。”崔韶杨发起脾气,责怪道:“我的师妹啊!你见他的装束一看就不像是好人,穿着夜行衣,况且还身受重伤,你怎么能为这种人耗费真气呢?万一他醒来,反过来伤害你怎么办?这怎么会,人家救了他,他又怎么会伤害我呢?那万一……”崔韶杨言语争不过他,只好憋在一旁生闷气,颜小昔笑道:“好了,别生气了,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,香囊找到了吗?”崔韶杨气的都把香囊的事忘了,听完便把香囊递给了她,嘴里却还一直嘟嘟囔囔的。就这样,二人便踏上了下山的路。
颜小昔一路上都在设法逗他开心,崔韶杨开始还假装一本正经,到后来也忘了生气了,二人你追我我追你竟顾玩耍起来。玩耍多时,崔韶杨想起一件事,道:“方才我寻你之时,感觉山林四周似乎有些血腥之气,我还以为你出事了。联想起那个受伤的夜行人,证明我感觉是对的,莫非,这山上……?”颜小昔疑道:“我也感觉那个人怪怪的,说甚么吹笛人?又提到甚么杨家老小?听他话语,那吹笛人似乎要对杨家老小不利。”二人越说感觉越不对,心下决定,先不下山,去找那个夜行人。
此时月光皎洁,星辰点缀,山谷幽森,鸦声阵阵。二人围着山谷转了大半圈,却连个人影也没找到。二人刚要去别处找,猛然间听的不远处有人嚎啕大哭起来,哭声凄厉,悲惨不绝。在此幽谷中,猛然间有人大哭,若是胆小的听见,还不得吓得尿湿裤子。二人听见哭声,都很诧异,一步步走近前细看,但见眼前情景可谓惨绝人寰。
尸身遍野,人肉如山,血染山谷,恐怖无言。尸身皆被人割下头颅,头颅则不翼而飞,寻觅不到。唯留无头的残尸横卧空谷,悲凉之情油然而生。崔韶杨一怔,忙用左手遮目,不敢细看。颜小昔则“啊”的一声,吓得一头扎进了崔韶杨怀里,瑟瑟发抖,而后忍不住好奇心,稍定心神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,见嚎啕大哭的不是别人,正是柳不恭。但见他痛哭时正用双手锄土刨地,搬尸埋土。二人藏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林中,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。
正是月光森森照如白昼,双手破裂血染黄土,凉月孤影空悲切,金钩独挂话凄凉。颜小昔本想走近前细问清楚,被崔韶杨一把抓住,低声说道:“在我东华地界发生如此蹊跷惨案,尚属首例。待我们先回去向家父说明,家父自有主张,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。万一惊动官府,被小人拿做把柄,别说我东华派,便是南华派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!”颜小昔闻听言之有理,当下二人便火速下山回到东华派府第,崔诚谖正与颜亭山谈论他二人为何迟迟未归,崔韶杨猛地推门而入,颜小昔紧随。崔诚谖见他们神色慌张,忙问道:“甚么事匆匆忙忙的?”崔韶杨喘了口粗气,道:“爹,山上出大事了!”崔诚谖一惊,问道:“是何大事?”
第九部分
颜小昔速说道:“我和师兄在东华一线天练剑,直至日落西山便要赶回。走到半路我发现香囊遗落涧底,师兄便回去帮我寻找,我们约好在树下相会。师兄走后,我忽然感觉附近山洞中有异,走近前发现一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,我把他救醒后他口口声声说有一个吹笛人要对杨家老小不利,等到师兄取回香囊,我们便去寻找那个黑衣人,不料我们寻到时杨家老小已经被武林高手全部杀死,死状恐怖,尸体足有数十具。那个黑衣人则在尸体旁痛哭不止,我们见状,速来回报,还请伯父定夺。”崔韶杨补充道:“是啊,爹。杨家老小的头颅皆被人割下取走,说来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。我们不知道死的杨家老小是何许人,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同杨家老小是何关系,但此事毕竟是在我东华山地界发生,唯恐我们的宿敌拿作把柄,告知官府,横生灾祸,还请父亲拿个主意。”
二人说完,崔诚谖和颜亭山双双站起来,崔诚谖紧皱眉头问道:“有这等事?”颜小昔点头道是。颜亭山道:“你们俩带路,引我们去看。”说罢崔韶杨颜小昔带路,崔诚谖颜亭山提剑同往。
一路无话,四人爬上东华山,依崔韶杨记忆来到事发之处,躲在密林里向外观看。只见柳不恭跪在尸体前依旧泪流满面,崔诚谖低声问道:“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黑衣人?”颜小昔点点头,道:“他说他叫柳不恭,死的人全是杨家老小,看手段定是武林高手所为,他口中曾提到有个吹笛人,不知下杀手的是不是他所为?”崔诚谖思索着,自语道:“吹笛人?”颜小昔问道:“伯父,不如我们前去问个明白?我救过他,感觉他不是坏人。”几个人纷纷点头。
四个人前前后后走出密林,颜小昔走在最前头,用急切的语气问道:“还望你切勿太过悲伤,节哀顺变,我们帮你把死者安葬好,你身上有伤,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吧!”柳不恭跪在地上,双手划满血迹,抬泪眼看了一眼颜小昔,哭道:“都是我不好,没有保护好她们,大哥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,他日我死之后,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哥?”崔韶杨问道:“你口中的大哥到底是何人?”站在最后的崔诚谖看了看眼前的情形,见尸身虽无头颅,但皆穿囚服,很显然生前都是朝廷重犯,押运至此。联想到颜小昔之前所说的吹笛人,心下默默思索,便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柳不恭回答道:“我大哥,我大哥死得冤枉。”话没说完又泪流腮旁。颜小昔忙问道:“你大哥到底是谁?讲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报仇雪恨。”柳不恭道:“报仇?谈何容易?如今我唯有一法可行,那就是一死了之。”说完就要拔剑自刎。颜小昔赶忙上前阻止,怒道:“你以为你一死了之,就能解决问题吗?对方将你大哥一家全部杀光,你不生报仇之念,竟然想一死以消心中愧疚,我想你大哥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?”柳不恭道:“姑娘教训的是,我不能死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”在旁边的崔韶杨道:“你大哥到底是何许人?竟遭仇家灭门?”
柳不恭叹了口气,擦拭一下脸上的泪水,道:“说起我大哥,也算是当今朝廷响当当的人物,他便是被李林甫等人合谋设计害死的杨慎矜。”
第十部分
他一说完,崔诚谖和颜亭山皆惊的倒退半步,登时愣在那里。颜小昔和崔韶杨并无察觉,都暗想道:“杨慎矜是谁?”但崔韶杨表面装作知道的样子,以避免柳不恭嘲笑他孤陋寡闻。颜小昔则不然,直接问道:“杨慎矜是……”她这句话本意是想问杨慎矜是何许人也,但话出口才说一半,站在她身后的颜亭山猛咳几声,捂着胸口说道:“昔儿,为父感觉身体不适,胸口气闷,想必是旧疾复发,快扶我下山回房休息。”
颜小昔闻听父亲身体不适,便当了真,以往父亲练功过度,落下个胸口气闷的毛病,忙转身一手搀扶住捂着胸口的父亲,道:“想必是爹爹来到山上,山上气候湿凉,气息调理不顺,都怪女儿急于上山,没顾及到爹爹的身体。既然如此,那我们速速下山吧!”崔诚谖点点头,冲崔韶杨一使眼色,道:“杨儿,快扶你颜叔下山休息吧!”崔韶杨依言。
几个人走了一段山路,颜亭山回头见离得柳不恭很远了,说道:“昔儿,以后莫要再见此人。”颜小昔见父亲也不用手捂着胸口了,才知道父亲是在装病,道:“原来父亲不是旧疾复发,女儿却信以为真。可是这是为甚么呢?”话语中有些抱怨。崔韶杨上前一步道:“师妹也不要抱怨,颜叔自有主张,莫不是因为柳不恭他大哥?”颜亭山点点头,道:“以后若是再碰到柳不恭,一定要躲的远远的,若是被人拿做把柄,说不定会有飞来横祸!”颜小昔有些不明白道:“我们都与他是萍水相逢,怎知此人会带来飞来横祸?”崔韶杨道:“刚才他说他大哥是被李林甫设计所陷害,我们若与他交往甚密,若是被朝廷所知,被小人利用,背后说些风言风语的坏话,岂不是对东华南华两派大大的不利?”一直没说话的崔诚谖道:“此地不是讲话之所,我们回府再谈!”
他话音未落,忽听周围林木之中倏地一声草动,几个人这才发觉似乎有人在暗处隐匿,未曾觉察。崔诚谖追过去一看,除了草木并无人际,便转身走了回来,颜亭山急切的问道:“是谁?”崔诚谖细细琢磨,而后摇手,压低了声音道:“以我江湖经验来看,定有高手隐匿在东华山附近,可我追过去却连人影也没有看到,就算是身形再快,也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。莫非这山中有鬼不成?”颜小昔一听说有鬼,有些惊恐道:“那我们还是速回府上再说吧,我一刻也不敢在山上待了!”颜亭山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几个人一路无话,赶月色匆匆回府。
正是月明星稀,直令人众情惶惶。憔松悴柏,直*人心惊胆战。血流如溪,直让人提心吊胆。残尸戳影,直教人心神不安。四个人回到府上,回想今晚所发生之事,虽说于己无干,但均是心有余悸,唯恐生乱,只怕江湖之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
欲问后事如何,且待我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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