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桐价格趟过“天堂河”的女人:一侧是高墙,一侧是自由

  第九监区,北京女子监狱的第一站,刚来时看不到未来,走过去就是一条趟过天堂河回家的路。   2004年,因为抢劫和绑架罪,赵某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。丈夫身患重病,孩子嗷嗷待哺,踏入女监大门的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。入监后的她表现极差,不断在考核中被扣分,被送回了第九监区。   几乎所有在天堂河畔服刑的女人都不想再回到第九监区。   监狱民警说,国内的监狱所在地多有个“河”字,寓意来到这里洗...

  第九监区,北京女子监狱的第一站,刚来时看不到未来,走过去就是一条趟过天堂河回家的路。

  2004年,因为抢劫和绑架罪,赵某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。丈夫身患重病,孩子嗷嗷待哺,踏入女监大门的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。入监后的她表现极差,不断在考核中被扣分,被送回了第九监区。

  几乎所有在天堂河畔服刑的女人都不想再回到第九监区。

  监狱民警说,国内的监狱所在地多有个“河”字,寓意来到这里洗净尘埃,趟出去后干干净净做人。

  “做这事不是因为刘某不认罪,而是人性,她是女儿,想和妈妈尽快说句话是人之常情。”也正是从这件事以后,刘某特别信任高秀红,渐渐地,高秀红说的话她能听进去了,写下了悔过书。

  送来的女性服刑人员先要到这里经过两个月的教育改造,然后再分配到其他监区,她们在这里适应失去自由的生活,学习监狱改造的各项规定,这里是她们的“新兵连”。

  “将手放在桌上,两手对齐,闭上眼睛,慢慢地调整呼吸,想象一下你左手的中指在慢慢地生长,你渐渐地会感受到左手的中指有一点温热的感觉,慢慢地感受,慢慢地生长……”

  常有一种说法,精神病不用坐牢。实际并非如此,四监区多是精神病。

  长安君(ID changan-j):在中国长安网微博开通两周年之际,长安君如期踏上了安哥带队的“超级大V的正义之旅”!

  这里有严格的监规,服法遵纪是最基本的要求。

  高秀红的马拉松和高墙里漫长的岁月一样,需要坚韧不拔、永不放弃才能到达终点。在都是高学历的6班,大家很容易明白这个道理。在主题班会和精品课上,高秀红往往稍加引导,服刑人员自己就会把道理讲得很深。

  在陈熹微即将休产假的前一天,她又一次找赵某:“记住,这就是你回家的路。”

  两条溪水在北京大兴境内汇流成河,当地人曾把这条本无名字的河流称为“天堂河”。

  让她们在这样的心理中熟记服从监规,就是第九监区的第一道考验。

  这时,杨丽梅才开始慢慢碰触张某的伤口。原来张某一直有懊悔和内疚,她认为,如果当初面对家暴时她能选择另外一种处理方法,或者通过法律方式去解决,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……

  在对张某做心理咨询时,杨丽梅有意引导她回想一件最高兴的事。张某说她心中最高兴的时候是童年跟她爸妈出去,然后得到第一份礼物:一个小小的棒棒糖。张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,她的脸上有一个酒窝,笑起来很美。

  但对于监狱民警来说,她们是监狱里最难管的人。难管是因为回到这里的女囚往往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不在乎,而这种不在乎源自对漫长刑期的绝望。

  每到季节更替,就是7班最“热闹”之时。冷热交替,昼夜长短变化明显,法国梧桐,患有精神疾病类的服刑人员最容易发病。她们的症状很明显,普遍睡眠不好,要么是无缘无故的烦恼,要么是没来由地大笑,争吵哭闹发脾气是常事。

  从汪某开始,第九监区学习监规有了新的方法,陈熹微说,让刚入监的女服刑人员为监规涂色,不仅能缓解她们初入监时的紧张焦虑,而且民警还能够通过其涂色时选择的色彩,判断她们的情绪,掌握她们的心理状态,为制定精准改造计划提供了依据。

  这里又因材施教,每个服刑者都能在这里找到出去后足以安身的职业技能。

  所有在天堂河畔服刑的女人都进过第九监区。

  这里仿佛一个隔绝的世界,简单有序,是她们以自由为代价赎罪的地方。

  汪某的故事有个美好的结局,出狱后她成为一名专业婚庆司仪,陈熹微聊起她总是特别高兴:“进来前她给人带来痛苦,出去后她成为给人带去喜悦的幸福使者”。

  “一个人充满激情地活着,可以让她的灵魂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。”6班的女犯人们说,遇见高警官,我们很幸运。

  之所以接手7班,因为杨丽梅不仅是民警,她还有其他的身份:二级心理咨询师、催眠师、完型治疗师。她是天堂河畔高墙里治疗心理疾病的专家。

  杨丽梅在对张某催眠过程中,有意识地让她记住这种高兴的感觉,并鼓励她每天都笑一下。 功夫不负有心人,张某从之前的要么哭要么面无表情,变成了现在不仅学会讲话,也学会了发自内心的微笑。

  17日,我们来到了“正义之旅”的第一站,一个神秘的地方——

  从一开始用色灰暗、涂出边框,到后来色彩鲜艳、画面整洁,汪某就在这一个字一个字的涂画中,不知不觉安静下来,高墙里的生活在她的眼里慢慢变为一条通往希望的路。

  天堂河畔的高墙里,女人们故事让人唏嘘,又透着温暖——

  第九监区

  来到九监区后,赵某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,可坐在她面前的陈熹微,没有生硬地教育或教训,只有一种能打动人的诚恳:“我知道你现在最渴望的是回家,想管孩子,可你现在所有的表现都和这个目标背道而驰!”

  5月,北京马拉松比赛,高秀红又一次站在了赛场上,在距离终点不远的地方,高秀红给监区打了个电话:告诉姑娘们,我快到了!

  天堂河畔有一座占地200余亩的建筑群,高墙耸立,电网缠绕,任何导航软件上都找不到它的踪影,似乎与世隔绝。

  不是死记硬背强行规范,那只会让汪某越来越糟。监区长陈熹微她将监规纪律重新排版打印,做成空心字体,然后引导汪某用彩色笔进行填图。陈熹微把这叫做“秘密花园”填色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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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个女犯甚至在日记里写了这么一句话:我们的谎言是那么的纯洁,没有一点瑕疵。

法制网首页>>   地方新闻>>新闻导读     趟过“天堂河”的女人:一侧是高墙,一侧是自由     发布时间:2018-08-20 14:16 星期一   来源:长安剑微信公众号  

【超级大V的正义之旅】

  十一监区6班

  她说:“我感觉,是陈警官一直推着我向回家的路上走。”

  服刑人员张某患有焦虑型抑郁症,此前因被家暴杀死了丈夫,被判无期。在天堂河畔的高墙里,张某除了自己坐在铁窗边哭泣,几乎什么也不说,把自己封闭了起来。

  杨丽梅就在张某状态好的时候带她出去晒晒太阳,一点点沟通交流。

  在心里测试的箱庭游戏中,汪某在沙盘上摆放的物件杂乱无章毫无关联。专业心理咨询师告诉九监区监区长陈熹微,汪某缺乏爱和温暖,最重要的是看不到希望,只能一个人在暴力和对抗中挣扎。

  管教民警杨丽梅去年刚调到7班的时候,面对的就是这个场景。

  四监区7班

  催眠听起来很玄,但科学证明恰当的使用催眠可以达到消除紧张、焦虑情绪,建立乐观积极心态的作用。被催眠后,不可能违背意愿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,而是可以将心中所想在催眠中去实现,在催眠中看到结果和后果,从而能够使之思维重建。

  失去自由的高墙内,任何一点“外面”的消息都显得那么珍贵。高秀红是6班“看向”外面的一扇窗,她不在的时候,6班盼着她来。

  刘某挂在嘴边最常说的话是:“我爸妈有人照顾,我儿子在国外读书,没什么牵挂,我不认罪。”

  海归研究生刘某,在金融领域工作中因受贿被判有期徒刑,在天堂河畔的高墙里,她的一举一动虽然都能遵守监规,但又都透着三个字:不认罪。

  整个四监区7班,只有一个犯人是正常的。

  刘某的妈妈已经是癌症晚期,快90岁的她无法来监狱探望刘某。刘某特别牵挂,考虑到刘某有可能接不到妈妈的电话,为了不让刘某有遗憾,高秀红告诉狱政科警官刘某家里的情况,并希望刘某妈妈一旦来电话时,能在第一时间审批。

  女人容易受伤,在天堂河畔的高墙里,一群女人用不同的方式为另一群女人刮骨疗伤。

 

  应对换季给7班带来的“烦恼”,她开出的“药方”,是催眠。

  对服刑人员的催眠,整个过程至少要1个小时,有时两到三个小时也很正常。7班精神异常的服刑人员在正常服药可以控制病情的基础上,辅之以催眠技术,经过几个月的治疗,虽然仍偶有冲突和违纪,但能够做到在下一个季节更替时基本不发病。

  导语

  彼此之间情绪都会传染,因而7班吵闹不断。犯人管好自己就不错了,至于为班组争光、集体荣誉感和团队凝聚力什么的,根本不存在。

  同行的小伙伴各个如雷贯耳:@央视新闻、@人民日报、@新华网、@环球时报 @观察者网、视觉志、新世相、梨视频、“那年那兔那些事儿”的作者@逆光飞行、刘备我祖……

  6班很出名,这里的女犯学历高,大部分是本科,还有硕士和博士。

  相比之下,法国梧桐,6班的管班民警51岁的高秀红仅是中专学历,曾做过幼儿园老师。中专生教博士生,幼儿园老师管罪犯,怎么教,怎么管?

  那天晚上,电话来时,刘某在电话里叫了一声妈,眼泪就掉了下来,电话那端是极其颤抖的声音。老太太用她最后的生命支撑着,等着女儿回家。

  天堂河,对于女囚们来说,一侧是高墙,另一侧是自由。她们在监牢里赎下曾经犯的罪,她们也在高墙里用匆匆而逝的岁月,为趟过天堂河做着准备。

  对于监狱民警看来,这里更像是学校,是一座育人的“秘密花园”。九监区的监区长陈熹微说,新来的服刑人员都是“小树苗”,“种树就要从一开始就要种直,否则以后就会长成歪脖树。”

  但来到这的“小树苗”,从一开始就没有不歪的。暴躁、焦虑、丧失信心,新入监的女人或多或少有这样的心理,就如同监狱大楼上的塑像——来时一团乱麻,想理顺并不容易。

  高秀红一个月找她单独谈了25次,“没有高招,就是真情”。

  这里又努力让她们与社会接轨,一点点教会她们化妆、网购……不要再和世界产生深深的隔阂。

  她们爱听她说比赛中的事:马拉松、横渡刘公海峡、横渡黄河长江、参加铁人三项赛……高秀红带来的照片让她们看到和进来前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。

  我国刑法规定,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,应当负刑事责任。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,应当负刑事责任,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“精神病不用坐牢”其实是一种误解。

  与陈熹微的第一次谈话就让赵某有了触动。回到监室,她第一次拿起笔写下了思想汇报,长达六页的纸里,写满了心中的苦闷、委屈,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。

  汪某刚入监时只有19岁,罪名是抢劫罪。她的焦虑胜于其他女犯,在第九监区,她甚至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。

  回来的女囚都是因为在服刑期间严重违反监规纪律而受到惩教处理,这些严管教育人员要在这里接受强化教育,这里是监狱中的监狱。

  与“天堂”的名字格格不入,这里是建于上世纪末的监狱——北京市女子监狱。

  消息很快传到了6班,女囚们兴奋极了,虽然看不见高墙外北马上的高秀红,但她们都在为她加油。

  6班很难管,这里的女犯刑期长,多是诈骗犯,说话半真半假,从不直来直去。

  2010年后,赵某终于因为表现突出获得了减刑的机会,如今她还有不到4个月就要出狱了。

  6班有北京女子监狱唯一的一首“班歌”,是高秀红谱的曲,法国梧桐,服刑人员潘某写的词,其他班组的女犯人常常羡慕地听着从6班里传出的整齐歌声:

  彷徨的我们不再彷徨……